内忧外患的俄罗斯有望东山再起。
苏东剧变过去30年了,苏联遗产最大的继承者——俄罗斯,现状如何?俄罗斯本应是个发展不错的国家,毕竟祖上辉煌,又地处发达国家最多的欧洲。但事实上,俄罗斯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已沦为国际竞争中落伍掉队的差生了。无论是基础设施,还是民众生活水平,抑或是科技能力,均被我国超越。俄罗斯在军事和工业上严重吃老本,经济上又过度依赖能源,在未来新科技领域中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俄罗斯首都莫斯科
这样的俄罗斯,是否还有东山再起重返巅峰的希望?且听我一一分析。
俄罗斯的现状
通过以下四个方面的阐述,或许就能掂量出“老大哥”的真实家底。
1.基础设施。国家要发展,基础设施是关键,“要想富先修路”放之四海皆准。俄罗斯的基础设施只能用停滞和破败来形容,除了首都莫斯科和少数几个大城市,其他地方的市貌基本停留在90年代的状态。俄罗斯城市绝少新增建筑,楼房多数是上世纪60到80年代建造的,由于缺乏维护,这些大楼都已破旧。
火车站
2.工业建设。工业是一个国家的核心竞争力,是大国力量的根基。历史上,苏联重工业极其发达,特别是军事工业,与美国不相上下。苏联时期的工厂虽然大都还在运营生产,但是又老又旧,像老水车舀着朦胧未开的年光,到现在几十年也没有改进。在莫斯科,路上的车几乎清一色的进口车,俄罗斯的汽车工业已经名存实亡。
俄罗斯国产伏尔加汽车
3.科技水平。俄罗斯确实仍有一部分领域领先世界。但其沉疴在于,老派的优势项目丢失阵地,新兴的科技领域又毫无建树。就连俄罗斯引以为傲的军事工业,也已严重萎靡,由于财政枯竭,武器升级难以为继。军火对外吸引力大跌,连续保持多年的第二大武器装备出口国的位置拱手让人。在新兴的科技领域,就更没有存在感了,福布斯公布的全球创新企业100强里,没有一家俄罗斯企业。
4.经济和收入水平。俄罗斯曾经风光,但近年来随着油价下跌,经济持续下滑。2019年俄罗斯人均GDP为1.19万美元,原来追随的一众小弟现在混得都比他好。例如捷克人均GDP为2.35万美元、斯洛伐克1.93万美元、波兰1.57万美元。虽然俄罗斯人均GDP比中国高,但是实际收入却比中国低很多。莫斯科收入较高的白领,大约可以拿到8千到1万人民币的工资;一般普通工资则在3千到6千人民币不等。
石油工业是俄罗斯的命脉
俄罗斯陷入困境的原因
1.俄罗斯经济是内需主导的闭锁经济,缺乏对外投资扩张的能力。
俄罗斯具有比较完备的经济体系,包括工业、农业和交通体系,能够生产从民需用品到军火包括飞机火箭的一切工业品,理论上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但实际上,俄罗斯在国际上,既无力对外投资,也无法扩张影响力。原因很简单,因为没有美元,没有充足的国际货币储备。
为什么会缺乏美元?因为长期受到美国的封锁,这种封锁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市场封锁,另一方面是科技和技术的信息封锁。这种封锁,使得俄罗斯除了靠自己研制一切必需的新技术以外,无法追踪国际技术的最新发展,也没有购买力引进技术。俄罗斯主要依赖出口能源换取有限的外汇。但是,其无法左右国际能源市场,无法控制石油及天然气的市场价格,这便是俄罗斯一直处于不发达状态的根本原因。
2.2004至2014年,俄罗斯错失了经济转型的黄金十年。
历史给过俄罗斯机会。2004年油价一举突破每桶40美元大关,此后一发不可收,一路高歌猛进,2008年最高涨至147美元的天价。原油的猛涨也带动了其他资源的上涨,出口以自然资源为主的俄罗斯自然赚得盆满钵满。人均GDP由2000年的1772美元,上升至2008年的11625美元,八年时间暴涨556%。
莫斯科夜景
2011—2014年,原油价格在每桶80—120美元波动,维持在高位。得益于坚挺的油价,俄罗斯经济持续上扬,在2013年达到巅峰,离世界第五的英国近在咫尺。此时的北极熊风光无二,众多国际机构预测俄罗斯将在2020年成为发达国家,GDP排名世界前五。
可惜,随后油价直线下跌,飞流直下三千尺,狂泻不止。俄罗斯被打回原形,2019年人均GDP回到2008年的水平。俄罗斯在最风光的十年里,没能抓住历史机遇,大力发展制造业,提升科研水平,进行经济转型。幻想着坐吃能源发家致富,其实是掉入了资源陷阱。
3.没有优良的不冻港,是北极熊心中永远的痛。
如果不是一个俄罗斯人,很难理解这个民族对不冻港的渴望。上苍给了俄罗斯人最多的土地,最漫长的海岸线,却吝啬得不肯给一个优良的港口。现在的世界是个海权世界,全世界80%以上的货物通过海运运输。漫长的海岸线和优质的港口是一个国家成为大国强国的先决条件。
圣彼得堡港
4.经济发展不平衡,东西差距巨大。
俄罗斯经济发展严重不平衡,人口基本集中在欧洲地区,远东地区人口已不足800万,但远东的面积足足有1000万平方公里,比美国还大。俄罗斯虽然有1.4亿人口,是世界上少数人口过亿的国家。但是这些人口却不是在快速累加,而是在代际减少。也就是说,俄罗斯正在经历人口负增长,这是比老龄化更严重的问题。
俄罗斯翻盘的希望
那么俄罗斯还有翻盘的机会吗?毕竟俄罗斯幅员辽阔,资源丰富,在某些尖端科技领域,还处世界顶级水准。俄罗斯绝对有再次成为大国强国的机会,只是想要回到当初两强争霸的局面,已是不能,毕竟时移事易,今非昔比了。
一个国家要想崛起,必须设定好走什么样的路线,一般有科技立国、工业立国、贸易立国。科技立国对俄罗斯来说不现实,因为没钱,科技是要靠钱砸出来的。2018年,俄罗斯科研经费是586亿美元,而中国是4748亿美元。2000年到2014年期间,俄罗斯SCI论文发表量排名第15,与台湾省、巴西差不多,数量相当于中国的五分之一。工业立国对俄罗斯也不适用,因为没钱没市场,也没有劳动力优势。
所以还有最后一个选项,贸易立国,就像新加坡一样。本来俄罗斯是没有机会的,因为既没有优良港口,也不在世界主要航线上。
但是命运给了俄罗斯再一次机会。由于温室效应,北极的寒冰正在悄然融化。2025—2030年,靠近俄罗斯沿岸的浮冰将全部融化。冰融以后,北冰洋即可全面通航,届时将重新划分世界海运版图。北美、北欧、东北亚之间的距离将拉近,比起常用的东亚——欧洲航线,途经苏伊士运河全程21000千米,北极航道航程可将航线缩短至12800千米,运输时长缩短至10到15天。
北极航线
开通北极航道,将对世界货物海运流通影响深远。例如,71%的石油和天然气消费国市场,位于北极航道所涉洲际之内。北极航道的使用,无疑会削弱其他地区天然气的供给,和降低相应航线的承载比例。
北极航线开通后,俄罗斯沿线可以建造两三个港口,作为来往货轮的补给基地,这会给俄罗斯带来巨大可观的经济收益。有了贸易,就可以发展金融,就能赚更多的钱。有了钱就可以发展科技,发展新兴产业,也可以吸引全世界各国怀有梦想的人来俄罗斯。
所以北极航道成为俄罗斯能否重返世界顶级大国的关键,能否抓住这个历史机遇,就要看俄罗斯人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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