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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寻叙利亚叙利亚球员签证

本文是读者投稿,这位朋友去了战火纷飞的叙利亚,写了这篇超长文章。我们总是欢迎不同的视角来记录此刻的世界。如果你也有类似的精彩经历,别藏着掖着,一定要发到这个邮箱:

一定会发的,钱一定会转的。

去年春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安卡拉认识了一位中国商人。他在当地经营着一家中餐馆,网名叫饺子先生。他店里的饺子皮薄馅大,味道正宗。我吃完后意犹未尽,便和他聊了起来。在聊天中,我得知,他除了经营中餐馆生意,还是当地一家华人慈善组织的发起人。这个组织长期为安卡拉地区叙利亚难民中的残疾家庭提供定向资助。恰巧第二天是每个月的捐款发放日,我便提议和他一起去,饺子先生爽快地答应了。

那是我和叙利亚人的第一次接触。我们驱车半个小时,到达了郊区的山间。蜿蜒的山路崎岖,夜晚昏暗,叙利亚人的房屋散落在山路两旁。由于时间紧迫,当天我们只拜访了两个残疾难民家庭。一个家庭天生腿部残疾,基本没有收入,靠手工香烟维持生计,孩子还患有遗传病。另一个家庭是盲人家庭,没有劳动能力。和他们类似,除了孩子,大家都很安静,经常微笑,但话不多。

饺子先生不仅准备了捐款,还准备了一盒甜点,非常贴心。就这样,我们像走亲戚一样拜访了山上的两家人,没有夸张的动作和表情,只有随意的问候和真挚的感谢,一切都很自然。一天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匆匆和饺子先生告别。

△手工香烟是这个居住在安边拉郊区的叙利亚残疾人家庭唯一的收入来源

纯粹的善举总是极具感染力,叙利亚社区第一次在我眼前变得鲜活而具体。离开安卡拉前,我在另一位朋友关先生的带领下,再次探访了郊区的另一个叙利亚难民村。由于生活成本低廉,这里近年来自然而然地成为叙利亚难民的聚集地。背井离乡的难民的生活状态让我感触颇深。我拍了几张照片,其中一辆桑塔纳车里孩子们复杂的眼神,一直令我难忘。

△土耳其安卡拉叙利亚村庄一辆桑塔纳车内的三个孩子

去年八月,我因拍摄项目在苏丹首都喀土穆短暂停留。因为战乱,大批叙利亚难民来到这个非洲邻国避难谋生。据说仅喀土穆一地就有上百万人口,因此随处可见中东人的面孔。酒店不远处有一家叙利亚人开的披萨店。相比意大利披萨,叙利亚披萨个头更小,但更酥脆,味道相当不错。加上隔壁还有果汁店,我渐渐成了喀土穆炎热夏日里的常客。

一名留着大胡子的叙利亚小伙出现在店门口,他和店员显然认识,坐下后我便邀请他坐在我旁边。小伙子名叫哈泽姆,来自叙利亚霍姆斯省。虽然只有20岁,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成熟很多。这已经是他出国第四年了,这次来苏丹,是专门到当地的俄罗斯大使馆办理出国签证问题的。

“你为什么不在俄罗斯延长签证呢?”我有些疑惑。

“有规定说必须在有效期前一个月去,但我去的时候只提前了27天,所以只好找俄罗斯驻其他国家的大使馆了,苏丹这边大使馆的规定不一样,不过我们也只能试试了。”哈泽姆叹了口气说。

“这就是你来苏丹的目的?”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千里迢迢从欧洲来到非洲,就是为了延长签证。

“还能怎么着?我总不能来这里旅游吧?我们国家的护照现在跟伊朗、阿富汗的护照一样‘好’,没有哪个国家会轻易给我们签证。”他无奈地笑了笑。

他告诉我,因为他的失误,这一趟来回仅签证就花了他一两千美元,对于一个靠父母钱生活的叙利亚学生来说,这确实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 阿勒颇,两名妇女正望着远方。在她们身后,人们正匆匆上车离开。

我们很快成为了朋友,在得知我是摄影师后,他请我帮他和叙利亚朋友在披萨店拍了一些照片。他们都是人们所说的战争难民,但在战争之前,难民等人也是最普通的人,他们有的是导游,有的是店主,有的在工厂里有稳定的工作,但现在他们只能在异国他乡努力打拼谋生。

“你比很多二十多岁的人成熟多了,”我告诉他,他看上去快三十岁了。

“我十六岁离开叙利亚,到现在已经四年了。我一直在照顾自己。我什么也做不了,”他耸耸肩。

“如果你不走会怎么样?”我问。

“你知道,詹姆斯,我觉得中国人很难理解我们正在经历的事情。你们国家的年轻人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我在离开叙利亚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家里,等着炸弹落在我家屋顶上,炸死我全家。”说完这句话,我们都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我把拍的照片复印件给了他,他看到成品后非常开心。最后他告诉我,他非常想念祖国和朋友,希望有一天能陪我去叙利亚。如果我能亲眼看看他的国家,一定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他的话让我思考了很多。近几年,我把拍摄重点放在了丝绸之路上。叙利亚位于古丝绸之路的最西端,有大马士革和阿勒颇,被誉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其历史文化确实独一无二。但由于连年内战,加上ISIS的存在,很多历史遗迹遭到破坏。当时的叙利亚已经经历了一场浩劫,一片废墟。我之前并没有把这个国家纳入我的拍摄计划中。

离开苏丹后,我和哈泽姆一直保持着联系。由于签证等问题,他已经转学到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一所大学继续深造。其实,此时叙利亚的局势已经明显好转,在俄罗斯、伊朗等国的帮助下,阿萨德政府逐渐收复失地,ISIS在叙利亚基本被击败,内战也慢慢进入尾声,国家似乎正在逐渐复苏。

△大马士革,街头

△大马士革市郊区的汽车站和山丘上密集的低矮房屋

回国后,我反复翻看自己在土耳其、苏丹拍摄的叙利亚难民照片,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随后便有了亲自前往叙利亚的想法。我开始查阅相关资料,规划行程。在这个过程中,我通过网络与一些当地联系人建立联系,进一步了解当地情况,并逐渐建立安全保障。同时,在中东有生意往来的好朋友蒋先生也为我提供了不少信息,并介绍了一些当地的朋友。此时,叙利亚还没有中国人。

我问他:“他们可靠吗?你知道这些人的背景吗?”由于连年战乱,派系林立,在这个国家,朋友和敌人常常难以区分。

“他们是值得信赖的,经过了时间的考验。”蒋先生笑着说。“我去的时候,他们照顾我很好。总的来说,叙利亚人对中国人也非常友好。”蒋先生告诉我。

△ 在大马士革,街头武装警卫多年来已成为常态

最后,经过长时间的细致准备,我决定在2018年上半年前往这个饱受战火摧残的地方,一方面考察当地的商业环境,另一方面也拍摄一些自然纪实的作品,反映当地人民战后的生活状态和灾难中幸存的真实场景。

但叙利亚局势瞬息万变,各渠道消息扑朔迷离,时机难把握,也不容易确定最佳时机,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前不久,因某国落地签证受阻,我被迫返回迪拜。这时,我想起了护照里未使用的叙利亚签证。

△ 大马士革,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阵亡士兵的照片,他们大多牺牲时还很年轻

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当天晚上正好有直飞大马士革的航班,于是在飞机起飞前15分钟,我在值机柜台直接向航空公司工作人员支付现金,拿到了登机牌。随着情况好转,回国的叙利亚人越来越多,所有座位都坐满了。我的座位是最后一个。就这样,我坐在了飞机靠窗的最后一排。

飞机起飞后,坐在我旁边的大叔用手机播放李连杰主演的《黄飞鸿》这部电影,我松了一口气,认为这是叙利亚欢迎我这个中国游客的特殊方式。

夜色中,我乘坐的航班顺利降落在大马士革国际机场。

与很多人的印象不同,大马士革并没有满目疮痍。尽管战火无数次逼近城市边缘,但大马士革并没有爆发大规模武装冲突。大多数时候,对这座城市的威胁是从东古塔地区发射的火箭弹。就在我离开前两天,这座城市遭到数枚火箭弹袭击,其中一枚落入足球场,当场炸死一名年轻足球运动员,另有两人截肢。

△ 大马士革,一名女孩推着婴儿车,满怀希望向前走。

经过七年的内战,这座曾经是热门旅游胜地的历史名城,如今已没有游客前来。一张中国人的面孔总是引来极大的关注。不过,市民们真诚的笑容和发自内心的问候,让我感到欣慰和安心。毕竟,这些年来,很难见到外国人的面孔,我的到来算是积极的信号,是复苏的迹象。此时,所有叙利亚人都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精疲力竭。

△ 大马士革,一位基督教雕刻家在耶稣的手臂下完成他的作品。

△ 大马士革,伍麦叶清真寺,下跪者

由于东古塔的战斗尚未结束,晚上我是听着炮火声入睡的,清晨又是被远处的炮火声惊醒的。虽然当地的朋友告诉我,大部分炮弹是政府军朝古塔的叛军发射的,而不是朝城市发射的,所以没必要紧张,但那声音还是让人很心痛。七年来,我不断听到这种声音,多少人因此丧生。

我的拍摄计划从大马士革开始,途经一半以上被毁的城市霍姆斯、山谷中宁静的基督教小镇米拉米雷塔、未受战争影响的地中海沿岸城市,也是俄罗斯军事基地所在地塔尔图斯、北部动荡的古城阿勒颇,在霍姆斯短暂停留后,返回大马士革。

值得一提的是,我回到霍姆斯时,被告知没有开往大马士革的巴士,大部分巴士被临时征用,用来运送当地居民口中的恐怖分子和媒体口中的反对派前往伊德利卜。他们之前已经和政府谈妥了条件,一些武装分子的家属也随他们去了。至于这些在自己国家打内战的人,未来会有什么命运,没人知道。

△ 在霍姆斯省,一名非穆斯林女子走过一栋严重受损的房屋。不远处是一片以基督徒为主的居住区。

“我们应该把伊德利卜的那些人全部赶走,”我的朋友萨默尔说,他在霍姆斯长大,在海外做生意。他已经离开叙利亚好几年了。我们在机场见面。这位去过中国的叙利亚人对中国非常了解。他说他回来是因为情况有所改善,他想回国做一些长期计划和投资。

他带我去了霍姆斯的一些地方,告诉我哪些空旷的平原曾是屠杀现场,哪些地区曾是伊斯兰国恐怖分子的聚集地。天气很好,但空气中却有一丝寒意。

△《福尔摩斯》中,废墟前矗立着一块广告牌,上面写着“大乐趣”几个字,与背景场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和讽刺。

“很多人还没有回来,”他指着一间破旧的房子,“或者已经移居国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们走了好久,看到很多被炸毁的教堂和清真寺,大部分宗教建筑都被人们积极修复,但也有一些因为资金问题没有完工。走了一会儿,他就带我回他哥哥家休息了一会儿。

△ 霍尔姆斯,废墟之下,一家家具店仍在营业,而且有潜力成为百年老店。

△霍姆斯这座破败的城市,却依然有人居住,街头不时可见行人

“这太疯狂了,这些恐怖分子从世界各地来到叙利亚就是为了杀死我们,”萨米尔的侄女萨莉在萨米尔兄弟家里对我说道。萨米尔正在攻读建筑学硕士学位,父母都是工程师。

“是的,但应该快结束了。”萨默说。

“那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我问莎莉。

“我们搬出了原来的房子,因为你知道,周围到处都是恐怖分子,”莎莉说。

“但我们还是不能出去。一整天到处都有枪声!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袭击谁,他们在哪里,离我们有多远,以及两个街区外发生了什么,”她说。

“那我们是不是要一直呆在室内呢?如果我们需要购买必需品怎么办?”我问。

“我们在网上交换信息,有些人专门在网上发布安全通知,告诉人们哪些地区相对安全,哪些地区正在经历战乱。”莎莉告诉我。

这是他们的生活,也是同样来自霍姆斯的哈泽姆选择放弃的生活。尽管不可能完全感同身受,但也不难理解。

△霍尔姆斯,一个女孩坐在卡车后面,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 在霍姆斯,在一栋布满弹孔和断墙的建筑前,几个孩子正在踢足球,他们的快乐与其他国家的孩子无异。

此时,哈泽姆因为学业未完成,无法回叙利亚陪我,只能尽力为我提供信息支持。后来他说,如果有时间,可以去他原来的社区看看,他已经很多年没回去了,我没去,怕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叙利亚签证_叙利亚是不是对中国免签_叙利亚球员签证

△《福尔摩斯》中,铁板大洞的背后,是倒塌的房屋。一位老人平静地走过这日常场景。

是的,这些年来一切都变了。

从“阿拉伯之春”期间的游行示威,到武装冲突、内战、恐怖分子的涌入、大国博弈的战场,再到人员生命的惨痛损失,许多叙利亚人至今仍感到不可思议,无法理解一个曾经被评为世界上最安全的旅游目的地之一的国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十年前有人说我们国家会发生战争,没人会相信,”当地朋友纳比勒告诉我,“叙利亚是一个世俗的穆斯林国家,没人关心你是基督徒、逊尼派还是阿拉维派,但有些人就是要分裂我们。”我们是通过互联网认识的,由于年龄相仿、观念相似,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

“这里曾经是个好国家,可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纳比勒叹息。的确,到处都是难民和乞丐。由于战争导致货币贬值,叙利亚人的财富大幅缩水,物价飞涨。现在1美元在黑市上能兑换近500叙利亚镑,是战前水平的数倍。大多数人的工资极低,每月只有一两百美元,许多人被迫打几份工。

△霍姆斯,街上行人匆匆,十分冷清,墙上依稀可见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公署的印章

“这么多年过去了,反对派到底想干什么?”我问。

“他们就是恐怖分子。”谈及叙利亚反对派时,纳比勒告诉我,“没有哪个反对派会发射流弹轰炸自己人,他们都是受不同老板资助的,有的是沙特,有的是美国,有的则是土耳其。”他还认为,ISIS也受到某国支持,他有个朋友参军,亲眼看到某国军队向ISIS空投武器,对政府军发动袭击。

这个国家可能是地球上最复杂、最令人困惑的地方。

战争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也改变了他身边人的生活。纳比尔曾亲眼目睹一颗流弹在不远处爆炸,起身后,看到的是惨重的伤亡。“现在很多事情都变得微不足道了,我都不在乎了,随时都有可能有人离开。我很多朋友参军后就死了,但那又怎么样?他们死的时候还很年轻。”他的语气平静而凄凉。

“你听到枪声了吗?”他问我,我点点头。“这对你来说可能不寻常,但我们每天都这样生活了八年,人们已经习惯了爆炸声和炮击声。”和这里的其他年轻人一样,纳比勒和他的同龄人也在战争中度过了青春期,他们在战争中成长。这一代人在青春时期的过度经历,让他们不仅看起来异常成熟,内心也异常坚强。他坦言,战争让他改变了不少。

△ 霍姆斯省复活节庆祝活动期间儿童保护圣火

纳比勒说他以后想做点生意,从中国进口一些东西到叙利亚,因为这里什么都缺。我建议他下载阿里巴巴,他马上就开始研究了。我说我很期待在中国见到他,我们相视一笑。

塔尔图斯则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是俄罗斯军事基地所在地,也是从未遭受过战火侵袭的地方,是叙利亚最不像叙利亚的地方,在明媚的地中海风光中,人们热情欢快,过着平凡的生活。

△塔尔图斯,渔船停在夕阳下,一对双胞胎在玩耍

虽然这里不是战场,但战争的影响依然无处不在。许多塔尔图斯人投入战斗,伤亡惨重。在一家咖啡馆里,我遇到了一位名叫阿里的士兵。当时他正在品尝马黛茶,这是一种阿根廷本土饮料,在这里非常受欢迎。他邀请我坐在他旁边,并为我点了一杯。一时间,浓郁的茶香让我身心放松。

几分钟后,他点燃一支烟,开始给我看手机里的照片。有几张是他在战斗中受伤,浑身是血的照片,但除此之外,几乎都是同一个女人的照片。他告诉我,这个美丽的阿拉伯女人是他的妻子。我们看了五分钟,大部分都是他们俩的自拍。看得出来他们非常相爱。他把一些照片的色彩调整得不太自然,我看了很久都有点厌倦了。

这时,他指着天堂告诉我,他的妻子去世了。我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抽了几口烟,半灭。然后他笑了,一抹无限悲伤的笑,然后他放下手机,皱着眉头,凝视着窗外的地中海。我没有说话,所有的话语都显得无限苍白。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血红色夕阳下阿勒颇的古城堡,还有让我无话可说的霍姆斯城废墟。

△阿勒颇,不变的落日见证着街道的变迁

在这些城市里,人们惊讶、好奇、欢迎我。他们和我交谈、合影、向我打招呼。每天,我走过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穿过废墟和那些不堪回首的历史,记录下普通叙利亚人的生活状态。当地人常常用一块糖果、一杯免费的咖啡、一串没有脂肪的烤肉、路过时的问候或简单的握手来表达对我的感受。我明白,这种感受不仅是属于我的,也是属于我来自的国家。

作为一名独立摄影师,我对古丝绸之路题材特别感兴趣,自2014年起开始专注于这一地区的拍摄。多年来,我走遍了“一带一路”沿线数十个国家,体验了独特的风俗习惯、宗教人文等,从最初的兴趣和好奇,逐渐变成了熟悉和热爱。我也在中亚和中东的阿富汗、厄立特里亚等特殊地区积累了相关的拍摄经验。

△阿勒颇,破败不堪的城市中,身着黑袍的妇女在街头行走构成一道风景

在准备这次旅行时,我也发现之前很多关于叙利亚的照片,大多都是表现苦难,表现战争给人们和人类带来的创伤。我想,或许我可以拍一些新的题材,不一定刻意去寻找苦难。叙利亚几千年的历史,不全是泪水、鲜血、战争和枪炮,如果我从积极的一面出发,做一个自然客观的记录,是不是会更好?找到希望,表达现实。这就是我这次旅行的目的。

△ 阿勒颇,美丽的夕阳下,祖父骑着老式自行车载着孩子们

这一个多月的拍摄过程并不顺利。在叙利亚,拿着相机的人比拿着枪的人更敏感,尤其是拿着相机的外国人。由于这里多年来没有游客,所有带着拍摄设备的外国人都会被理所当然地当成记者。再加上叙利亚政府在内战初期饱受媒体攻击,一些片面或虚假的新闻让情况雪上加霜。记者在这里不太受欢迎,大多数人对拍摄设备非常反感。

或许是因为我的中国人身份,虽然我带着相机,但大多数人都显得很热情,甚至有人过来对中国在联合国大会上对叙利亚问题投反对票表示感谢。

△阿勒颇,坐在路边的男孩

△阿勒颇,邻居家被炸了。还好,到了这个年纪,他们不会知道太多,也不会记得太多。

战争中的人们特别敏感,尤其是当地的军警。小型检查站随处可见,甚至有些城市的几乎每个路口都有。除了被反复要求出示护照外,我还多次被军警扣留审查,以确认我的签证合法有效,以及我有权进入该地区。有时还会检查我的装备,确认我没拍任何不适当的内容后才允许我通过。

这种限制带来了压力,一段时间后,我不禁有些忐忑。虽然每次都能过关,但几次检查都花了很长时间,在阿勒颇的一次检查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我被要求出示所有拍摄设备和照片,确认没有拍摄明显违法内容后才放行。

△阿勒颇,清真寺的围墙

我多次解释过我不是记者,但就连我的朋友萨默先生也有些怀疑:“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詹姆斯,你是一个勇敢的中国人。”临走前,萨默先生对我说:“但你真的不是记者吗?”

“不,我只是一名中国摄影师。”

“希望再次见到你,叙利亚爱你,谢谢你。”

拍摄过程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人们的乐观与无畏。那些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老人亲手重建布满弹孔的房屋,受军队保护的复活节庆祝活动的幸存者热情地互相问候,少年们的脸上依然充满阳光。我把这些都记录在作品里。这个国家还有大量的城市工程师——我见过不下五个,他们大多是年轻人,决心在战争爆发后投身于这个职业,等待战争结束的那一天重建自己的国家。

回到大马士革,身边的一切不再那么陌生,叙利亚向我敞开了心扉,对这个古老的国家,我满怀同情与敬佩,更重要的是,满怀由衷的祝福与期盼。

△阿勒颇,战乱导致普遍贫困,跳蚤市场也因此而兴旺起来。在阿勒颇市中心的跳蚤市场里,人们买卖着二手商品,从各类生活用品到衣服,你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在大马士革的最后几天,我到当地朋友萨米家做客。萨米毕业于著名学府大马士革大学,是一名药剂师。我看到他们家的窗户外层都安装了几厘米厚的钢板,可以移动。

见我注意到钢板,他向我展示了卧室墙上的那个洞。“两年前,一颗子弹穿过窗户,打碎了吊灯,最后钻进了墙里。幸好当时没人在家。后来我们安装了这块昂贵的钢板。”萨米说。

随后,萨米带我上了楼顶。我身后是一栋稍高一些的居民楼,一整面外墙显然是新装修的。“这一带离古塔地区很近,经常有流弹飞过。你看,装修好的地区以前住着一个女人。一天晚上,一枚炸弹炸穿了她的房子,她在睡梦中死去了。”

我扭头望向远离大马士革的另一个方向,一公里之外已经是触目惊心的废墟,而几公里外的杜马镇还弥漫着肉眼可见的浓烟。

同一天,杜马毒气袭击的消息传来,萨米十分愤怒。他表示这一切都是捏造的,是一些国家入侵叙利亚的借口。“正是因为反对派武装劫持了人质,政府害怕在袭击中误伤平民,东古塔问题才一直没有得到解决。战争结束,他们怎么能用化学武器杀害平民呢?”萨米摇头说道。

“我们离杜马这么近,你觉得有毒气吗?”他指着烟雾仍可见的区域。真相有时看似近,实则遥远。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真相?

“但是整个世界已经知道这个消息。”

萨米(Sami)在大马士革大学的校园里聚在一起休息和聊天,但实际上,我在半岛电视台的计划上看到了自己。

“是的,如果您只从媒体看,这是一个疯狂的地方,人们仍然有很多人认为叙利亚是一个武装分子的沙漠,各种派系杀死了人们,而战争只摧毁了该国的部分地区,而最近几年逐渐恢复了命令。

“但是现在您在这里,这是您看到的叙利亚吗?八年前,我们国家的媒体非常虚弱,但现在遇到的艰辛是不同的,许多叙利亚人仍然保持谦虚和礼貌。

我提醒他:“但是您的官方媒体在西方仍未得到认可。”

“是的。他们不承认我们的声音,但詹姆斯在这里,您可以看到这一切。”

△阿勒颇在郊区的一个村庄附近的食品供应厂拍摄,由联合国世界食品计划建立,您可以在阿拉伯地区购买Naan,以相对较低的价格购买,以防止抢劫。

一天后,杜马的反对派被解放了,我见证了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但是,在我离开前两天,特朗普发出了威胁战争的推文,军事罢工将在48小时内出现。

在最后一天,萨米(Sami)驱使我到山上的城市边缘。

现在,当我听到他的言论时,西方决定对大马士革进行直接罢工。

“您认为战争将继续多长时间?”

萨米说:“我真的不知道。每年,人们都说已经结束了,但是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应该不久。”

“希望如此。”

△aleppo,在郊区一个村庄附近的食品供应站拍摄

我离开后的第二天,英国,美国和法国轰炸了大马士革。

但是,数千年来,希望一直在那里。

詹姆斯·马

用伊斯法罕写

2018.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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